清风明月

同来玩月人何在?风景依稀似去年。喜欢我的文章的话~别忘了留言冒泡呀。

【寒枝栖/裂冰番外】【姑苏蓝氏亲情向】那些年的云深呀 57(补发)

现在貌似是无差别屏B了?怎么也不知道我写了什么违反规定的内容?就这样也能屏B?太心累了,请大家多多评论红心蓝手鼓励一下心累的作者…

 57.
  蓝樱三人在曲江池畔又等了好片刻,才见栖梧二人携手并肩走来。葛惙不禁微笑道:“不久前才差点儿打起来,这会儿却是兄友弟恭、相亲相爱了?”
  蓝梧耳根微微泛红,默默地把手抽走。蓝樱嘿嘿笑道:“是啊,他们就是这样。所以我说不用担心的。”
  葛惙又问:“那木灵与狐狸怎么样了?”
  蓝栖:“什么?”
  蓝樱忙道:“大哥二哥,你们方才不是一起除妖去了吗?”
  蓝栖反应极快,点头道:“是。妖物已经被我们赶跑了,不用担心。”
  葛惙孔昭:“……”
  便在此时,两名白衣白甲的羽林郎走来,各捧着一个漆盒,为首的那名对着蓝栖半跪在地,捧上漆盒:“长公子,二公子,翁主,葛仙师,陛下言道,半个时辰后,灞陵相会。”后面那名羽林郎也对蓝梧半跪在地,捧上另外一个漆盒。蓝栖接了,道:“两位阿兄请起。今后不必对我与子纶行此大礼。”
  两名羽林郎起身,相视一笑,心想陛下说蓝大公子性卝情温柔和煦,极好相与,果真如此。二人退下后,栖梧兄弟打开漆盒,但觉眼前一亮:盒中分别放着一套蜀锦织就、极尽精致华贵的贵卝族服饰,皆是按照他二人身量剪裁。
  蓝樱拍手笑道:“这「赤狮凤纹蜀江锦」好漂亮呀!听说这种名贵的蜀锦,价值堪比黄金!你们快穿上看看吧。”
  当下几人回了尚书府,栖梧兄弟入厢房卝中更卝衣。不料二人衣服换到一半,蓝樱便闯进来。二人只着中衣,闪避不及。蓝梧当即拉下脸别过身去。蓝栖不由头疼道:“纤云,说过几次了,不许在我们换衣服的时候进来!”
  蓝樱笑道:“狐狸精,刚才要不是我帮你们把风、遮掩,你们早已被发现了!你自己说吧,要怎么谢我?”
  蓝梧耳根泛红。蓝栖也红晕上脸:“你……你看到了什么?”
  蓝樱哼道:“看到了什么?看到你们俩大白天地夜猎,看到狐狸精吃木灵呀。怎么样?狐狸精,二哥卝哥好吃吗?”
  蓝梧耳根已然全红了,恼道:“纤云!”
  蓝栖扶着额头,很是头疼了半晌,道:“好吧。你要什么?”
  蓝樱一歪头:“现在没想好。以后我什么时候想到了,再跟你说。”
  蓝栖点头:“好。”
  蓝樱得意地出去了。
  过不多时,二人换好衣服出来,但见峨冠博带,极服妙采,真真衬得这对本就俊秀出挑的双璧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。路过的尚书府仆从人等都不禁驻足观看。蓝栖赶紧赶在整个府上的人都围过来之前,带着四人上马出城,往长安城东南的灞陵而去。
  却说这灞陵乃是汉文帝陵寝,灞桥垂柳,草色湖光,风景秀丽。灞陵桥两边杨柳掩映,成了自古离京的人们折柳送别的著名地方。故有「年年柳色,灞陵伤别」之句。孔昭有些不明白为何谢鲲选择此处与几人相会,又见栖梧兄弟虽着华服蜀锦,可雪白抹额未解,浑似披麻戴孝。她想起蜀地习俗,部分蜀人也是一年到头头上系着白布巾,是念诸葛武侯遗爱,故而为其服孝之意,即便千年后依然不改。想到此,思及谢鲲之勤政爱民、质朴清廉,颇有汉文帝与武侯之风,不由心下更有不祥之感,只是不敢说出。
  过不多时,几人遥遥望见天子仪仗、旌旗华盖。金吾卫数十人手执仪锽、斑剑为前后警跸。待得近些,便可看清十二障扇,旌旗上绣着的日星、鲲鹏、龙象,以及六匹马拉着的天子车舆。如此宏伟气派,孔昭与蓝樱见惯了,还不觉如何。蓝栖与蓝梧却都看得目不转睛,头一次深刻意识到自家阿达身份之尊贵。直到车驾停下,身着白龙袍的谢鲲掀帘下得车来,笑望蓝栖,唤了一声:“小猪。”
  蓝栖如卝梦卝初卝醒,躬身长揖:“陛下!”  
  蓝梧亦随之长揖。葛惙与孔昭两人就要跪下叩首,谢鲲忙命人去扶。唯有蓝樱百无禁忌,奔上去拉着谢鲲袖子:“阿达~~”
  谢鲲笑对蓝栖:“小猪,不要拘谨。哎,这个样子是不是吓着你们了?我本想御剑前来,侍中与中书令两人偏偏不让,一个两个誓死把我堵在宣室殿,非要我坐车不可。”说着上前去,替自家爱子理了理衣领,又拍拍蓝栖肩膀,点头笑道:“这样子好看。”又笑望蓝梧:“多日不见,二公子没了头发,怎生得越发出挑了?”
  蓝梧微微红了耳根,扭头不语。蓝樱忍不住“噗”地笑出来:“说我口没遮拦,阿达不也一样?回头二哥卝哥又恼了你,陛下别跟我诉苦!”
  谢鲲笑了,一挥手,四名羽林郎分别捧上四个漆盒,分别奉与蓝栖、蓝梧、葛惙、孔昭四人。蓝栖笑道:“陛下,这是?”
  谢鲲笑道:“朕治卝国向来有功必赏,有罪必罚。你们五人加固先天八卦阵有功,保长安与关中百卝姓平安,这不当赏?”
  蓝栖笑道:“谢陛下。”说着打开自己面前的漆盒,只见其中是一本珍稀古谱《上古仙音》,蓝栖不禁屏息。但听谢鲲笑道:“这是祝融之卝子,仙人太子长琴所遗留的仙界古谱。你十二岁那年跟我提过的。我请人寻访多年,最近才终于得了。”
  蓝栖激动道:“那首《榣山遗韵》可也在里面?”
  谢鲲笑道:“你自己看吧。那首曲子雅韵高妙,我都奏不出。你学会了,再教我。若有不懂之处,就问不言吧。”
  葛惙在一旁,早就望着那乐谱目不转睛。听得谢鲲此言,不禁惊道:“陛下!”
  谢鲲望着他笑道:“你救了小樱子,朕不知怎么谢你才好。这点东西微不足道。小猪不会藏私。你们一起研究着。”
  葛惙感动长揖道:“谢陛下!”
  蓝栖热泪盈眶,拿起乐谱,珍而重之地用帕子包好,放入怀中,走过去抱住谢鲲。谢鲲回抱着他,低笑:“给你说,我托大伯公帮我找的——好好学着,以后对你蓝氏琴修必然大有助益。黄金五百两,我已遣人送去云深不知处,回头让你阿娘别那么辛苦带领族人夜猎了。你这一项功劳,早抵得三十项夜猎任务,我也写信给她说了,让你早日回家。”
  “嗯。”蓝栖含泪点点头。
  葛惙在旁观看,微感惊讶。就是交情再好,又岂可随意拥卝抱一个帝王?“小猪”这个亲卝昵的称呼又是从何而来?且他这次看得更加分明:谢鲲眉清目秀,神采翩然,与蓝氏三兄妹确实形貌仿佛,且又以蓝栖与谢鲲生得最为神似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  蓝梧也揭开了自己那个漆盒,只见其中是一只手掌大小的香炉,身似熊,鼻似象,眼似犀,尾似牛,足似虎,以肚为炉。他以为是供佛或者焚香操琴所用的香炉,也不以为意,当下便连着漆盒一起收下了。蓝栖好奇地凑过来看:“香炉?里面放着什么名香不成?子纶你怎不把它打开看看……”
  谢鲲笑道:“名香再贵,不如你云深不知处的沉香贵。”说罢笑对蓝梧:“这香炉要点起来,才知它的妙用。你兄长既然好奇,你闲来无事,就寻一僻静处,点给他看。不拘用什么香。”
  蓝梧心下虽疑惑,也点点头答应下来。
  葛惙也揭开了自己那个漆盒,一看之下不禁屏息,低呼道:“王羲之的《兰亭集序》!”
  谢鲲笑道:“朕知道你喜欢王羲之的文章,但不知你是否喜欢书法……”
  蓝栖笑道:“他喜欢的。”
  葛惙哽咽道:“谢陛下。此宝价值连城,我不能收……”
  谢鲲笑道:“你与小猪是首功,理应重赏。”
  孔昭最后打开自己的漆盒,只见其中是一本《文王卝八卦集解》,亦是眼前一亮,讶然道:“陛下!这是文王所书、董仲舒所注解,早已失传的古本。宫中只此一本……”
  谢鲲笑道:“是啊。上次你在天禄阁看得爱不释手,朕放着也是放着,不如给了你。这不算什么赏赐。朕已将东阳县封给你做汤沐邑了,今后你便是东阳翁主。”
  孔昭深深一个万福:“谢陛下!”
  谢鲲转而笑望蓝栖、蓝梧与葛惙,道:“你三人是仙门中人,加官晋爵、赏赐封地,你们并不希罕。未免显得我赏罚不公……”
  葛惙忙道:“臣不敢。”
  蓝梧摇头道:“并无不公。”
  蓝栖笑道:“果然是不公的。”
  几人讶然望向蓝栖。谢鲲笑道:“那长公子说说,怎么样才公平?”
  蓝栖道:“陛下赏赐我三人的,皆是至宝。蓝栖也斗胆替雨笙妹妹向陛下讨一件宝物。”
  孔昭急道:“蓝大哥,不用……”
  蓝栖道:“陛下赏赐给她的文王卝八卦镜,于加固先天八卦阵时,为护她而破碎。雨笙妹妹还珍而重之地收着那些碎片,心下好不难过。陛下何不再赏她一面?”
  谢鲲摇头笑道:“这文王卝八卦镜也是仙界至宝,天下只此一面。再没有了。但你如此巧手,也许可以参考《文王卝八卦集解》,把它复原。”说罢指着蓝栖,笑对孔昭:“雨笙,小猪最是巧手。你别看他年轻,他已是当今天下斲琴名手之一。铸剑他也会得。做一面镜子,想必难不倒他。东阳县就离姑苏不远,你何不去你的汤沐邑看看,顺道去云深不知处作客,与他一起研究《文王卝八卦集解》,也许他便能替你重铸那文王卝八卦镜。”
  孔昭望着蓝栖:“可是,如此劳烦长公子……”
  蓝栖微笑道:“不劳烦。”
  蓝梧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  蓝樱过去拉着谢鲲袖子摇晃不住,撒娇道:“陛下赏了他们,怎么唯独没有赏我呢?我也立了功的。”
  谢鲲冷声道:“你还想讨赏?你在琅琊城喝酒的事情,朕不罚你,已经不错了。你这次帮助你兄长与雨笙,勉强算你将功抵过。如若再犯,必严卝惩不贷!”
  蓝樱吓得缩了回去。孔昭在旁看着她可爱模样,忍不住微笑。蓝樱抬眼一见,恼得拉住谢鲲袖子,指着孔昭娇嗔道:“阿达你看!她还笑!陛下只疼她,不疼我,对不对?还由着她笑话我!”
  谢鲲忍不住笑:“又呷醋了?好,朕赏你。赏你一坛姑苏老陈醋吧。”
  蓝樱“噗”地一笑,指着两名兄长:“阿达赏他们才是。我再能呷醋,怎及得上他们呢?”
  蓝栖惊道:“纤云!”
  谢鲲微笑望向两个儿子。但见蓝栖俊面微微晕红,又羞又恼。蓝梧耳根泛红,垂目不语。一旁的蓝樱却“唔唔唔!”闷卝哼起来。显然是被下了禁言术。她怒而朝蓝栖扑过去,蓝栖闪避开,笑道:“不是我。你别冤枉人。”
  蓝樱惊讶地转头望向蓝梧。蓝梧虽然性卝情冷肃,其实心底极疼妹妹,从不曾对她施过禁言术。况且往日蓝樱胡闹自有长兄管卝教。但今次蓝梧在谢鲲面前被妹妹道出这种事,格外羞耻。一方面也怕孔昭与葛惙猜出内卝情,故尔急了。蓝樱拉住自家二哥袖子,一面“呜呜呜”一面眼神楚楚可怜地哀求。蓝梧背转身去不理她。蓝樱一跺脚,跑回去拉扯谢鲲袖子。谢鲲便微笑问她:“你还要不要口没遮拦了?”
  蓝樱猛摇头,指天指地,又并起四指作发誓状。
  谢鲲又问:“你还要不要不敬兄长了?还要不要喝酒了?还要不要胡乱呷你雨笙姐姐的醋了?还要不要欺负你不言大哥了?”
  蓝樱“呜呜呜”地又是一阵猛摇头,站得笔直,并起四指指天发誓。
  谢鲲笑了笑,给她解了禁言。葛惙与孔昭在一旁忍笑不已。谢鲲又笑问蓝梧:“二公子灵脉可恢复如常了?”
  蓝梧答道:“已恢复如常。”
  蓝栖道:“他……”他本要说蓝梧心脉损伤,并未复原。一语未了,蓝梧将他拉到一旁,低声道:“身有伤,贻亲忧。德有伤,贻亲羞。兄长怎么忘了?你我当一齐舞剑,令陛下安心才是。”
  蓝栖点头:“是我糊涂了。”
  谢鲲见两名爱子走到一边去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,又兼忧心蓝梧未曾痊愈,便笑问:“小猪,怎么回事?”
  蓝栖牵着蓝梧走过来,笑对谢鲲:“子纶说,为让陛下放心,他要与我着这华服,舞剑予陛下看呢。”
  谢鲲摇摇头,走向蓝梧,伸手欲探他脉门,却又迟疑着缩回去,凝望着蓝梧,温声问:“……可以么?”
  蓝梧鼻中一酸,点点头。
  谢鲲便握住幼子灵脉探查,良久,叹了口气,望向蓝栖:“好好照顾你弟卝弟。”
  他想,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,蓝梧却是个太好的孩子。但他究其一生也无法弥补这个孩子了。情根深种所留下的痕迹已然烙印在心脉,是他蓝家人一辈子过不去的心坎。只愿那香炉,以及蓝栖,能带给蓝梧一些安慰……
  蓝栖点点头。蓝梧对着他一笑,铿然一声,青霜出鞘。蓝栖亦持秋水剑与其相对舞剑。
  昔日匣中三尺水,曾与明月斗青霜。
  葛惙看二人舞得精采,笑道:“如此剑舞,怎可无乐相伴?”语罢瑶琴在手,一曲清音流泄,与潺卝潺河水,微风拂柳相映成趣。
  蓝樱笑道:“如此佳景,值得一画。”便望向谢鲲。谢鲲笑命侍从捧上矮几纸笔,供蓝樱作画。孔昭在蓝樱身旁坐了,笑道:“佳景如画,不可无诗相配。”
  蓝樱笑道:“姐姐要给他们配什么样的诗?”
  孔昭观剑片刻,吟道:“凤栖梧,罗纨绮绩盛文章,极服妙采照万方,宛若……”说到一半,迟疑地望向谢鲲。
  谢鲲笑道:“阿昭,不用有这许多顾忌。”说着笑望一对双璧,吟道:“凤栖梧,罗纨绮绩盛文章,极服妙采照万方,宛若游龙乘云翔。”
  他一面说,蓝樱一面执笔写下,笑道:“妙极,妙极!”
  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  这就是开头的时候蓝照翻阅《伽蓝幻化仙》,蓝曦臣看见的那一幅蓝栖蓝梧灞陵舞剑的画了。

评论(19)

热度(76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