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古剑二/古剑奇谭网络版】太华逸闻录 1
【古剑二/古剑奇谭网络版】太华逸闻录
清遥x南熏的BG为主，少量清夏清。主要是清和真人少年时在太华的故事，南熏清遥师徒相爱相杀的过往，还有太华众温暖日常。各种师徒/师祖孙/师兄妹/师兄弟/师叔侄情。算是半原创修真/师徒文，对古剑剧情不熟也能看。
CP: 清夏清，清遥x南熏，沈湘君x赤霞。
*私设如山。
*少年清和是太华山上的混世魔王。赤霞上仙最疼爱顽皮胡闹的少年清和。清和喊赤霞「老祖宗」。
*南熏是二百岁的冰山美人，琴剑双绝，擅长书法，毁容前头发是黑的。清遥欺师灭祖，爱在心底口难开。
*护短是太华传统，欺师灭祖也是太华传统。
*清渊出家前是青楼花魁，斜倚楼头，看见长歌打马而过的清和道长，忽生顿悟，跳上马背随清和上山。
*以上乱搞别信。能接受再看下去哒。
写这一篇文主要是为了满足自己对太华的想象，还有一些恶趣味及脑洞。借用古网小说《焚城变》设定，南熏亲传弟子名叫清遥。其余私设如山，思路放飞，不一定遵照官方设定……总之，让我们将师徒奇谭进行到底！
1.
苍穹浩渺，朗月当空，终岁严寒的太华山终于迎来了清凉和润的夏夜。向来主张春花秋月不可辜负的清和真人带着徒弟夏夷则，闲坐庭院里，饮酒抚琴。说是饮酒抚琴，其实是清和靠坐在梅树下喝得微醺，看自家徒弟弹琴。
太华观自创派以来，弟子分为「御剑流」与「妙法流」。御剑流弟子擅长剑术，妙法流弟子则精擅医道、琴道与咒阵封印之术。夏夷则身有封印掣肘，学习法术剑术时较同门要艰辛，因此每当夷则苦练剑法不得进展时，清和便教他弹琴，令徒弟放松一会儿，重整旗鼓，再重新开始。
琴道是调和身心，修身养性之用。兴许是因鲛人善于歌唱，音律天赋高于其余种族，夏夷则学剑虽艰辛，学琴却是极快。清和才教了他数月，十七岁的夷则便可完整地奏出《酒狂》。但听此刻夷则琴音悠悠扬扬，闲适酣醉。清和一时竟不知这醉人的是酒，还是琴音。他将放下手中酒壶，笑道：“……夷则喝多了呀。”
夏夷则手上抚琴不断，抬头对着他笑：“师尊，酒不醉人，人自醉。”
“……”清和笑着心想这夷则不但喝多了，而且是真的放松下来了，不然怎能这般开起自家师尊玩笑。剑法与封印术只学了他三四成，这嘴上甜言蜜语撒娇的功夫倒是学了十成十……既是休息够了，那就来练剑吧。
清和取剑，舞出满院剑光。他修为高，平日手执拂尘，并不佩剑，因此极少有太华弟子见过他施展剑术。但身为他唯一亲传弟子的夏夷则自是能时常得见。清和舞剑的姿态好看已极，直有云龙入海，流风回雪之态。起初他为夏夷则示范，刻意放缓了动作，到后来一式快过一式，气势凌人，如山雨欲来，风驰电掣。最后，他收剑而立，笑问：“夷则可看清了？”
夏夷则点点头，起身拔剑，依样施展。清和从旁指点，待得夷则练了约莫半个时辰，他便笑道：“好了，今夜便到此为止吧。”
夏夷则笑问：“师尊可是还要饮酒？”
“如此良宵，自是不可辜负。”清和语罢，又坐到琴桌前，将杯中琼浆一饮而尽，而后随手抚弦弹奏，琴音闲适。夏夷则坐到他对面：“师尊方才舞剑的样子，使弟子想到酒剑仙李白。这「举杯邀明月，对影成三人」……”他说着，往墙头一瞥。墙外有半颗脑袋立刻缩回墙后。清和亦是笑了笑，他早知墙外有第三人在窥视。只听夷则续道：“……还有那「我歌月徘徊，我舞影零乱」的画面，竟是栩栩如生。”他笑问：“师尊一定喜欢李白的诗吧？”
清和笑道：“为师少年时确是喜爱李太白诗文。后来随你父纵马天下，斩妖除魔，看见天下大乱，民不聊生，我那时看杜工部的诗，往往读到涕泪沾襟。后来出家归隐山林，就喜欢看……”
夷则笑道：“……王维的诗？”
清和笑道：“夷则所料虽不中，亦不远矣。为师现在，独爱归田园居的陶渊明。”
语罢，清和便奏起琴曲《归去来辞》，琴音闲婉悠然，如白云出岫，鸟倦知还。夷则相和而歌：“归去来兮，田园将芜胡不归？悟已往之不谏，知来者之可追。舟遥遥以轻扬，风飘飘而吹衣。问征夫以前路，恨晨光之熹微……”
清和笑道：“你这才听过几次，便已会唱了。来日学起此曲，必事半功倍。”
“是师尊教得好。”夷则笑道，又继续和着琴音唱道：“……乃瞻衡宇，载欣载奔。僮仆欢迎，稚子候门。三径就荒，松菊犹存。携幼入室，有酒盈樽……”他一面唱，一面拿起酒壶，往琴桌上清和空了的酒杯里斟酒。
“噗……”清和没忍住，琴音忽止，笑了出来。夷则也笑。这「携幼入室，有酒盈樽」倒是像极了夏夷则年幼时师徒俩的情景。夷则年仅七岁就会替自家师尊倒酒，小小孩儿还会跟清和抢酒喝。虽然清和多半时候不允——但这言传身教，他最终还是拦不住夷则喝酒，并且把夷则养成了跟他一样的海量。
眼见清和举杯饮尽，夏夷则笑道：“陶渊明爱饮酒，但家贫不能常有。师尊有钱……”
清和忙道：“夷则别胡说，为师很穷。买酒的钱都被你南熏前辈苛扣光了。”
夏夷则点点头，忍笑不已，心想师尊你不是藏了许多私房钱以及价值连城的灵宝么。这酒钱也从来不用自己花，弟子不是三天两头下山替师尊沽酒吗。
却说太华观虽堪称天下第一修仙门派，却不太敢用门规管着夏夷则，毕竟这是当朝三皇子，除了清和没人敢管。太华当初没管住清和，是因为管不住。现在没管着夏夷则，是因为管不得。南熏真人如是叹道：我太华当真是造孽，才会摊上你们师徒俩。
夏夷则又央清和述说他青年时往事，如何与自家父皇扬鞭策马，斩妖除魔，打下锦绣河山。最后夏夷则叹道：“昔年我与母妃在宫中备受冷落，只能靠诗文瑶琴排解。希望弟子将来也同师尊一样，亲自去经历诗中的风景故事……”他说着，又笑道：“……不过此时同师尊在一处，此心安处即是故乡。”
“哗……”
墙外传来一声钦羡的感叹。原来此刻清和长老院外墙头已爬满十多名偷窥的太华弟子。
夏夷则：“……”
清和往墙上望了望，笑道：“这弹琴练剑也有好一会儿了……夷则累么？累了就早些歇息。”
夏夷则笑道：“弟子不累。”他仰头望望天上明月：“师尊，月白风清，良宵如许，何不秉烛游？”
清和笑道：“为师也正有此意。待得夜游归来，定要再听夷则奏一曲《良宵引》。”
师徒二人说着话，相伴离院而去。
墙外的逸恩感叹：“清和长老师徒琴剑双修，诗酒风流，竟然可以这么玩儿……真是羡煞人也。我太华自创派以来，御剑妙法双修的师徒，除了女祖与南熏前辈，也就是清和长老与夷则师兄了吧。”
逸清笑道：“还有南熏前辈与清遥师伯。”
“呀。”众师弟妹好奇起来。妙圆惊道：“就是南熏前辈昔年唯一的入室弟子？听说清遥师伯当年堕入魔道、叛师出逃。南熏前辈的半边脸颊就是被他所伤……他们也曾经像清和长老与夷则师叔这样师徒情深么？”
逸清点点头：“据师尊所言，南熏前辈对清遥师伯疼爱有加，清遥师伯更是传承了她的剑术与琴道。当年南熏前辈常带着清遥师伯在无涯涧中临湖抚琴，赏云观花。清遥师伯敏于音律，南熏前辈教他弹琴时，他往往举一反三，一点就透。清遥师伯于十六岁那年，在琴道上便已尽得南熏前辈真传。后来他们师徒抚琴，倒更似高山流水的知音。无论师尊弹什么曲子，做徒弟的皆能闻弦歌而知雅意……”
众弟子听得神往不已。逸清师姐作为一名同人大手，平日收集的八卦素材不计其数。这很大程度上要拜她的师尊清渊所赐：清渊昔年出家前原是青楼花魁，长袖善舞，消息灵通。逸清写书时用的笔名「红袖添香」亦是清渊替徒儿所起。
但听有人笑问：“那么清遥师伯的剑术呢？”
逸清笑道：“听说数十年前清字辈弟子们都还年轻的时候，每年的讲武大会，皆是清遥师伯与清和师叔二人争胜负。他二人修为远高于其余平辈弟子，即使私下打架，也打成平手……”
众弟子听得津津有味，逸恩笑道：“清和长老年轻的时候也跟人私斗么？”
逸清笑道：“怎么不会。清和师叔若非年轻气盛，也不会被温留所伤啦……不过，当年是清遥师伯挑战清和师叔在先，理由是清和师叔调戏了南熏前辈……”
“噗哈哈哈哈……”众弟子听了这个惊天大瓜，都抱着肚子笑弯了腰。天啊，难以想象如今仙风道骨，老成持重的清和长老年轻时这么熊！
逸韶叹道：“清遥师伯与南熏前辈后来却是为何师徒反目？”
逸清摇头，叹了一口气：“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……”
一名师弟忽问：“清遥师伯与南熏前辈也会像清和师叔与夷则师兄这样琴棋书剑，诗酒风流吗？”
逸清无奈地看着这小师弟：“南熏前辈像是会喝酒的人吗？清和师叔曾说，南熏前辈根本不会喝酒，是一杯倒的那种！”
“噗。”众师弟妹都笑了起来。有人笑说：“难怪南熏前辈与紫胤前辈是好友。”大家又是一阵哄笑。一名敏锐的小师妹忽清声问：“清和师叔怎么知道南熏前辈一杯倒？难道他看过南熏前辈饮酒？”
逸清神秘兮兮：“这个呀，不可说，不可说。”
众师弟妹们一阵失望，却听逸清又道：“南熏前辈虽不会饮酒，可琴棋书画也没落下。尤其在书法一道，南熏前辈更胜清和师叔一筹呢。”
“真的吗？怎么从不曾见她写过？”
“你们其实都见过的。太华山的诸多匾额，还有众长老琴剑上的刻字铭文，大都是出自南熏前辈之手，只是都没落款。”
妙圆讶然：“我太华观匾额碑文有正楷、汉隶，亦有大小篆。或古拙劲正，或跌宕遒丽，或明秀妍妙……我一直以为那是请各地的书法名家写的。却原来都是南熏前辈的手笔？”
逸清点头：“是呀，我太华就有一位不出世的书法名家，何必外求。平日南熏前辈写字是为了静心，都是关起门来写。她不喜显摆，也不太愿意让人看见她的字……”
妙罗笑道：“逸清师叔，南熏前辈怎么好像大户人家的小姐，虽然作诗写文章不输给男子，却不肯让自己的诗文外流。南熏前辈未出家前，定是位大家闺秀吧？”
逸清笑道：“却不是这样。听说南熏前辈幼时家贫，供她读了一两年书，便无法再让她去上学了。她只好自己偷空练字。每天忙完农务家务，夜里偷着写几行字，就是她最平静愉快的时候。拜入师祖门下之后，她这个习惯总也没改。这样写了快两百年，能不厉害么？她虽擅长书法，却从不随便给人写字。只在师祖寿辰的时候写一幅字给师祖，再来就是教清遥师伯。葛山君与紫胤前辈也会请她在宝剑上帮忙铭文刻字。至于其他人，基本免谈。”
众师弟妹听得津津有味，巴不得逸清再说更多。一名师妹问：“那清遥师伯的书法也很厉害啰？”
逸清笑说：“当然。南熏前辈将毕生绝学都教给了清遥师伯。清遥师伯就当众显摆了出来。”
一名小师弟说：“都说弟子随师父。可是清遥师伯当众显摆，就不像南熏前辈啊。”
“唉，也不能说是当众显摆吧。”逸清叹息：“当年南熏前辈过两百岁寿辰，清遥师伯原来只想显摆给她一人看的。谁知他给自家师尊贺寿，却被大家围观去了。”
***
秋日太华后山女仙居的小院落里，银杏树下，赤霞仙子与自家关门小弟子在石桌椅前相对而坐，传授妙法。天边旭日初升，霞光漫天。晨风一吹，银杏叶纷纷而落，有如无数披上金黄色薄纱的小精灵，在师徒二人身侧自在飞舞。
清和初上太华时，因年少且天资超凡，故而挂名在一位已逝的长老门下，由赤霞亲授剑术与妙法，名为徒孙，实为弟子。十七岁的清和俊秀非常，正是跳脱飞扬的年纪，此刻身着太华弟子服，坐在赤霞对面，只是不认真上课，不时与赤霞说笑。年逾八百的赤霞真人容颜明丽，杏眼桃腮，惜者麻姑垂两鬓，一半已成霜。
太华妙法里，琴道与医道密不可分。赤霞与清和各执一卷《黄帝内经》，清和面前还摆着一台古琴。赤霞为他讲解经文，确认清和心神领悟之后，便让他弹奏。但听赤霞温言道：“肝属木，在音为角，在志为怒；心属火，在音为征，在志为喜；脾属土，在音为宫，在志为思；肺属金，在音为商，在志为忧；肾属水，在音为羽，在志为恐。故而琴道可养五脏、解抑郁、去烦燥。清和，你从前弹琴，多是为声色娱乐。今后既入我太华，再要弹琴，便要以怡情养性为先。”
清和笑道：“老祖宗，我从前在家弹琴，也是为修身养性呢。”
赤霞心底是不信的，笑瞪他一眼，淡淡道：“你在家时修身养性么？那么你嗜酒成性，又怎么说？”
清和笑道：“南熏师叔又一状告到老祖宗这儿来啦？”
赤霞道：“你别再让她抓住。否则她要怎么罚你，为师都不管。”
“老祖宗言下之意，只要弟子不被南熏师叔抓住，多喝几杯也不要紧？”清和笑问。
赤霞哭笑不得，拿起书卷敲了一下清和的头：“《黄帝内经》开宗明义，说的是什么？一个月前才与你讲过，怎么现在便忘了？翻开《上古天真论》。”
清和乖乖翻开第一卷，但听赤霞道：“念。”
清和把书合上，笑道：“老祖宗，我已会背了。”
赤霞笑道：“好呀，过目不忘？这般聪敏，为何只着于文字，丝毫不记在心上？”
清和笑了笑，背道：“余闻上古之人，春秋皆度百岁，而动作不衰；今时之人，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，时世异耶，人将失之耶？歧伯对曰：上古之人，其知道者，法于阴阳，和于术数，食饮有节，起居有常，不妄作劳，故能形与神俱，而尽终其天年，度百岁乃去……”
赤霞问：“这一段说的是什么？”
清和笑道：“简要来说，就是岐伯告诉黄帝，上古之人之所以能活得长命百岁，终其天年，是因为「饮食有节」、「起居有常」、「不妄做劳」。如果能做到这三点，就能享长寿。更有真人、至人能寿敝天地，无有终时。就像老祖宗这样，成仙活上成百上千岁呢。”
赤霞点头：“继续背。”
清和继续背道：“今时之人不然也，以酒为浆，以妄为常，醉以入房，以欲竭其精，以耗散其真，不知持满，不时御神，务快其心，逆于生乐，起居无节，故半百而衰也。”
赤霞问：“这一段说的又是什么？”
清和笑道：“弟子不明白，正要请老祖宗为弟子解释，这「醉以入房，以欲竭其精」是什么意思？”
赤霞心想，好个逆徒，调戏你师祖我这八百岁的老太婆，有意思么，当下淡淡道：“这一段是说，若把酒当作浆水一样纵饮无度，经常沉迷于荒乱的生活中，你活到五十岁，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清和笑道：“可是弟子没有「醉以入房」呀。更别谈什么「以欲竭其精」了……”
赤霞拿书卷又在他头上敲了一下：“戒色不戒酒，不是一样的道理？”
“老祖宗，我没喝醉，也不会酒后乱性的……”
赤霞温声道：“清和，你生得俊俏，就算无心成仙，便不想如为师一般，驻颜不老？”
她循循善诱谆谆教诲，清和却是离题九千里：“驻颜不老，那是一定要的。可是弟子就算成了仙，也怪没意思的。老祖宗你看女仙们虽如花似玉，却大都无情无欲，无喜无悲，就算长命百岁，也不好玩儿呀。南熏师叔是这样，息妙华前辈也是这样……老祖宗虽然貌美又有趣，却已是别人的啦。欸不对……湘君祖师不是外人。”
赤霞笑道：“你这混世魔王还想玩儿？我与南熏被你气得还不够？”
清和笑道：“老祖宗生弟子的气了么？老祖宗明明喜欢弟子都来不及。”
“……”赤霞扶额，心想清和这般瞎扯下去，这课怕是要上到中午。只听清和又好奇问：“老祖宗，秘境里那些妖怪说的故事，是真的吗？老祖宗是湘君祖师的情劫？”
赤霞笑道：“哪个妖怪胡说的，你们也信。”
妖与人有许多不同，但在喜爱八卦方面，却是相通的。太华秘境关住了妖怪，却关不住妖怪们的窃窃私语。因此，太华观里私下流传着一则关于开山女祖与湘君祖师的逸闻：湘君者，湘水之神也。沈湘君是秦末修道者，得成仙身，于战乱时四处救死扶伤，又因出身湘水，温文蕴藉，潇洒儒雅，故人称湘君。沈湘君捡过很多孩子。赤霞便是四五岁时于战祸中与家人失散，被沈湘君救获。本来沈湘君都能找到地方妥善安置孩子。但赤霞特别粘他，托给别人养就会生病。沈湘君以为赤霞体弱，水土不服，带回医治，待赤霞病好，又托给另一家人，谁知赤霞又生病了。沈湘君心知这孩子是自己的劫数，躲之无用，避之不及，只好将赤霞带在身边修仙。沈湘君儒雅稳重，赤霞却是古灵精怪，调皮胡闹，且对自家师尊一往情深，长大后死活撵不走，女扮男装跟着沈湘君。
沈湘君说：“赤霞，女孩子矜持点。”
赤霞笑答：“好的师尊。”
然而赤霞矜持不过两日，便故态复萌。沈湘君头疼不已，时常觉得自家小徒成不了仙了。
直至天下大乱，群妖肆虐，师徒二人斩妖除魔，行至太华山，大战妖皇煌羽。危急之际，沈湘君命赤霞以他魂魄为引，启动冥蝶之印，封印煌羽。封印既成，湘君殒落。赤霞御剑如神，斩杀群妖，煌羽残部败退而去。
赤霞含泪斩开山崖，将煌羽封印埋入山谷之中。之后她以煌羽封印为基，佐以无数禁咒灵符，构建出一处特殊空间，即为太华秘境。后数百年，赤霞修行大成，创立太华观，广收弟子，世世代代镇守太华秘境以及……湘君之魂。
君埋泉下泥销骨，我寄人间雪满头。
清和还想追问更多，赤霞便道：“脾属土，在音为宫，在志为思。若有病人伤及脾脏，你要如何以琴医之？”
清和正色答：“当以黄钟宫调对应。如大、小《胡笳》、《山中思友人》、《秋月照茅亭》等曲皆可纾解其多思之心。”
赤霞点头：“回去便练这几首曲子。下回弹给为师听。”
“是。”清和答应下来，收拾琴书，对赤霞一礼。忽想起什么事，笑道：“今日恰逢一年一度的讲武大会与南熏师叔两百岁寿辰，老祖宗不去么？”
赤霞微微一笑：“你等比试剑术，有正阳指点裁判就好。至于南熏生辰，你们好好儿地玩。我去了，反而害她拘束着。”
清和毫不留情吐槽：“南熏师叔向来严肃拘束，老祖宗去与不去，她都是那样拘束着。”
赤霞笑道：“怎么会？你等着看好了。”
清和又放下琴书，笑道：“我再陪老祖宗一会儿。”
赤霞道：“你快去。讲武大会辰时便开始了。”
清和摇头：“去早了没用。每年都是我与清遥师兄压轴。前年我赢，去年他赢，唔……今年又该我赢了。”
赤霞笑而摇头：“你二人是我与南熏亲授，天资出众，远超常人，灵力禀赋亦在伯仲之间，估计再过数年，也仍旧分不出胜负。”
清和认真道：“老祖宗，今天是南熏师叔生辰，我就让清遥赢吧，也让南熏师叔开心开心。”
赤霞笑道：“怕是南熏不愿你如此。她性子淡泊无争，又最是孝顺，只怕不乐见你输给清遥，倒显得我教导不力。再说了，你以为以南熏的眼力，会看不出你是故意输的么？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清和点头，又不无担心地问：“老祖宗，南熏师叔当真要历第二次天劫了么？”
赤霞掐指一算：“左右不过这数月间，天劫必定降临。”
清和蹙眉：“我与老祖宗还有正阳师伯、合朔师伯都替她担忧，南熏师叔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……”他转念一想，又笑道：“听说南熏师叔第一次历天劫时，正在无涯涧清气鼎盛之地结庐修行。当时的无涯涧仍是冰天雪地，并不似今日这样四季如春。只因南熏师叔五行属火，灵力走刚硬一路。天雷降临时，她得老祖宗与太华众仙护持，以自身火灵之力将雷击导入地脉，不但顺利度过天劫，成为半仙之体，亦使无涯涧受她灵力滋养，从此冰销雪融，春暖花开。此事于修仙界传为美谈……这一次，老祖宗也会护持她的吧。”
赤霞摇头：“这次为师帮不了她了。”
清和一惊：“不是吧老祖宗！这是什么天劫？”
赤霞见清和担心得狠了，忙笑道：“你这「无事忙」，替你南熏师叔瞎操心什么。非要说的话，这天劫并不如何可怖，也不会使她有性命之危……只是会令她有些措手不及罢了。”
清和讶然：“水火无情，如何不可怖？除非南熏师叔即将要历的是……”他眼珠子一转，望着赤霞笑道：“……情劫？”
赤霞摇头：“天机不可泄漏。”
清和跳起来：“谁爱上南熏师叔了？！紫胤前辈？山君前辈？不对，这俩都不像是会……”
赤霞笑道：“别瞎猜了，快去吧。讲武大会已开始，别让你清遥师兄等你。”
“对了……清遥师兄！”清和一拍脑袋：“我怎么没想到！这家伙平日冷着一张俊脸谁也不爱搭理，却对南熏师叔乖巧顺从到不象话！从来忍不了别人在他面前说南熏师叔一句不好……”他抓起琴书，奔出院外，不忘叫道：“老祖宗，我去啦！”
赤霞摇头而笑，目送着小弟子在霞光中往太华观的方向赶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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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.s.看文别忘了按红心蓝手呀~如果能留评那就更好啦~
p.p.s.疯狂夹带红楼私货。很好，太华观成了大观园(bushi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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