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青蘅君/蓝夫人】裂冰 26 (完)
(完结篇，小虐)
26.
蓝曦臣闭关的最后一段日子，夜里总是做着一些破碎凌乱的梦。
一些关于他的父亲，青蘅君蓝照的过往。
泽芜君与青蘅君，一名涣，一名照。涣字从水，照字从火。其实父子俩生来便是水火不容。早在蓝曦臣的生命之初，尚未睁开眼见到这个世界之前，就已经作为一个逆子，毁去父亲青蘅君的后半生。蓝家人虽然对这件事三缄其口，但聪敏如蓝曦臣，又怎能不知晓？蓝家长辈看着他的目光，总是很微妙的。有些是期许的目光，期待他代替青蘅君，出落得出类拔萃、光彩夺目。有些则是担忧，担忧他像了他那出身邪道、行止不端的母亲。
所以一开始，白乐不被允许对自己的大儿子说话。每个月那唯一的一天，她总是抱着小蓝涣亲了又亲，然后将他放在床上，吹箫给他听。蓝曦臣很小就会笑，笑着笑着，伸出肉肉的小手去抓裂冰。等他一能坐起来，话都还讲不清楚，就从白乐手中把裂冰给夺过去吹。然后……他成了姑苏蓝氏唯一一个非琴修的家主。
蓝曦臣不是不会弹琴。只是弹好了，先生说过关了，他便把琴丢一边，又拿起裂冰来吹。白乐闻之，为此痛定思痛，索性不吹箫给他听了，开始跟他玩起了画画。那时候蓝曦臣五岁，对母亲笔下的线条与色彩着了迷……然后，蓝曦臣成了仙门中的著名画师。所绘之画作，令百家家主竞相收购珍藏。
他与白乐的感情十分深厚，既是母子，更是师徒。
蓝忘机对此非常地不解，甚至一度非常不谅解。凭什么蓝曦臣能学阿娘吹箫、学阿娘画画，他就只能被阿娘逗。还有，他一直忍着不亲阿娘，忍得那么辛苦，为什么蓝曦臣总是能抱着白乐亲了又亲？亲完了，竟然还跟白乐一起笑他。好……过份啊。
蓝曦臣始终没对外人说过，他与蓝忘机兄弟感情深厚，但是他们小时候，每个月总有那么一天，兄弟俩是互相不跟对方说话的。因为每次从龙胆小筑出来的那天傍晚至隔日日落前，蓝忘机都在生气，根本不会理他。蓝曦臣也有点恼火： 阿娘明明那么爱逗你，也更喜欢你，你有什么不满嘛！
严厉的叔父蓝启仁为此骂过他们几次，给他们讲兄弟孝悌的道理。但他们俩很有默契地，一句都听不进去。蓝曦臣本来是个温柔的性子，没有什么事情是他真正痛恨或者不能原谅的。可是忘机那时候真的太过份……是可忍熟不可忍！比他更得阿娘喜爱就算了，蓝曦臣觉得，他也完全不能理解忘机与青蘅君的世界。
蓝曦臣对于父亲，总是有些不理解，不谅解……不谅解他对母亲的所作所为。
但是相反的，蓝忘机对阿爹当真是爱得深沉。他刚刚学会坐，就坐在蓝照的腿上听他弹琴，伸出小手摸那细细七弦。等他抓着琴弦不撒手，蓝照竟然笑了，笑得比那一天的午后暖阳还要温暖。蓝曦臣在一旁看着，惊讶得张大了嘴： 他都没见过父亲笑！而父亲竟然只因为忘机抓着琴弦不放，就笑了！
三岁的蓝忘机，还会趴在父亲膝上睡觉睡到流口水。而父亲可以端坐着一下午不动，任由小蓝湛睡啊睡，口水流啊流。一旁静静读诗的蓝涣把脸埋入了书卷中，觉得不能直视。
蓝曦臣其实有点怕父亲，因为他小时候身体不好，常染风寒。奶娘总是紧张兮兮地把烧起来的他送到青蘅君闭关之所。然后他就得挨蓝照的金针，还要被强喂苦得要死的药汁，小小年纪的他哪一次不是强忍着泪水吞药挨针。而蓝照擅长治小儿疾病，但绝对不懂得哄孩子。当小蓝涣对奶娘悄声抱怨阿爹都不笑的时候，奶娘笑着说：“青蘅君总是在大公子最难受的时候见你的呀。你发着烧正难受，没有对你阿爹笑，怎能要求青蘅君对你笑呢？再说，谁熬一晚上照顾孩子不睡，担忧劳累守着直到天明，还能笑得出来？”
她没有说，每次蓝照把退了烧的蓝曦臣送回来后，总还要连续几夜过来偷偷探望已经睡着的大儿子。只不过那时蓝曦臣都在睡觉，青蘅君也很小心地不肯打搅爱子酣眠。
蓝曦臣记得，父亲总是严肃而沉默的，让他觉得有些疏离。但是当父亲与忘机待在一处时，好像父子两人不用讲话也能明白对方所思所想。忘机听得懂父亲的琴音，也喜欢跟蓝照一起抚琴，好像这就是他们父子俩交流的方式。后来即使蓝曦臣年纪大着忘机一岁半，学破障音的时间也更久，忘机却比他更快领悟到破障音的精要。
蓝照的话不多，但是每次他只要一对蓝忘机说话，都一针见血。他只要望一眼，就知道忘机在想什么。蓝曦臣在旁看久了，竟也领悟到这项绝技。
在蓝忘机十五岁被魏无羡气得半死的时候，曾经气到跑去找青蘅君。临到见了父亲，却又板着脸二话不说。蓝曦臣担心他，跟着追过去了。蓝照正在叹息，一面叮嘱忘机收敛心神，一面弹清心音给他听。蓝曦臣发现父亲蹙着眉，眼底透出极为温柔痛心的神色。
蓝忘机解下忘机琴，学奏清心音。而蓝照望着忘机琴，又望望小儿子琉璃色的眼睛，出神良久。十七年前，千江客栈客房中，也是这把琴，也是这一双琉璃色的眼睛，二人相对抚琴，相望笑语。
蓝曦臣不知道，那个时候的蓝照，温柔爱笑，就像母亲一样。
他也不知道，青蘅君当时看过忘机琉璃色的眼睛之后，根本不敢再看曦臣那神似母亲的眉眼鼻子。
蓝曦臣更不知道，父亲疏离他的原因，是因为他太像白乐了。青蘅君对妻子又怕又愧，对于像了娘的大儿子，自然也是如此了。
***
白乐在诞下蓝忘机之后，灵力亏空得厉害，再也翻不过墙了。但蓝照开始每月来给妻子诊脉下针，虽于事无补，却也聊胜于无。
白乐还是一样，对着他笑语戏谑。蓝照虽亦会耳根泛红，却再也笑不出来了。白乐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在担忧她体内无可抑制的反噬之力，还是因为她伤得他太深。或者两样都有。后来，她也不再敢逗他了。两人相见，不是诊脉下针开药，便是研讨邪曲，倒像是同门师兄妹似的。又或许是相思浓时心转淡。一个心有相思弦，一个衷曲复牵连。却不再诉诸于言，不再相依相伴。
从来良宵短，只恨青丝长。
反噬之力逐年倍增，在诞下蓝忘机的第六年后，邪煞终于开始逆袭白乐的五脏六腑。她知道自己终将像葛惙当年一样经脉寸断死去。她倒在龙胆花圃里的那一夜，小青慌乱地奔出去求救，然后蓝照前来，将她抱回了榻上。
在感受到蓝照的灵力与金针的刺痛之后，她醒了过来。一看到丈夫含泪的双眸，她便知道自己定然命不久长。她怔怔看着他，什么话也说不出，良久才叹道：“照哥哥，你干麻难过？”
蓝照咬牙，哽咽道：“阿乐，对不起。我关着你这么多年……如今这对你，应当是解脱吧？”
白乐一怔。
见她如此，蓝照眼底闪现一丝希冀的光芒，低声道：“阿乐，你……？”
白乐轻声道：“我若是耐不住幽禁之苦，早就逃跑了。照哥哥，我学贯中西邪术，你真的以为我将你们云深不知处的结界放在眼里吗？”
蓝照内心大震，紧紧握住妻子之手，颤声道：“你……你老实回答我！你到底……有没有对我倾心？”
白乐笑起来，笑得痛彻心肺：“你真是傻！一个女人如果不爱你，她就不会为你生孩子，还一生生俩。”
蓝照内心大恸，他用尽全力搂住妻子，忍不住地落泪。力道大得使她的病体几乎承受不住。他哽咽道：“阿乐，你为什么……不早告诉我？我原指望多年后淡忘恩仇，你我还有相聚的一天，得以白首偕老……”
白乐轻轻道：“因为，我不想毁了你后半生呀。再说，我本来就命不久长，告诉你有什么用呢？让你更伤心吗？邪煞反噬之力，非医术所能治。照哥哥，先放开我好不好？你手臂力气太大了……”
蓝照连忙放开她，却仍不舍地紧紧握着她的手，二人十指相扣。白乐摇头：“可是现在，一切都来不及了。你闭关多年，不理事务。就算启仁没有半点儿想当家主的意思，你也挽不回大权了。就算你师弟们依然愿意你当他们的宗主，可是如今外面仙门百家都已经只知蓝先生，不知有青蘅君了。”她叹道：“只是为了我一个邪道小魔头……你这是何苦？”
蓝照一怔，笑而摇头：“阿乐，你这么聪明，为什么没有想到另一种可能？你知我甚深，甚至说过我跟祖母很像。我难道会因为闭关，便就此埋没无为？”
白乐眼底一片震惊：“照哥哥，你？”
蓝照一笑：“你说过的，若我入你梅山门下，会是一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。阿乐，你莫非忘记，你已经将邪曲尽皆传授予我。而我是你师兄，琴艺本就在你之上。如今闭关多年，精研邪曲，更是修为大进。”
破解邪煞，必先精通邪曲。在青蘅君创出克制邪曲的蓝氏破障音之前，他已具有当年东海琴魔以琴音化人金丹、取人性命的能力。
白乐喜极而泣：“你怎么不早告诉我？你这个心机深沉的魔头……你是在韬光养晦，好在所有人都淡忘你、不再记得姑苏蓝氏曾有一个青蘅君时，给敌手一个猝不及防、迎头痛击！你太可怕了！你……不行……不可以！你不可以为了对付岐山温氏，擅自动用邪曲！我现在的下场，你没看见吗？”
蓝照笑而摇头：“启仁与你，都被我骗过了。你放心，我何尝愿意与岐山温氏大动干戈？非到不得已之时，我不会妄自动用邪曲。”他说着，从怀中拿出最近一次两人的书信，递给妻子，道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白乐接过一看，那是蓝照问她近来与曦臣忘机相见的情况。白乐只回了八个字：“两个冤家，都难丢下。”
蓝照当时看见，扶额良久。总想找妻子问个明白。
此时的白乐也笑了：“曦臣与忘机最近好像有点儿不对付。我想了想，似乎是因为我的原因。”
“你干了什么了？启仁给我说，他们兄弟之间一向友爱，却每个月总有一日互相不跟对方说话。”
白乐笑道：“也没什么啊。忘机的性子像你，又害羞又别扭又固执……越逗他越没好脸色，越不肯说话。我让他亲我，他怎么也不愿。我只好让曦臣给他示范一下……好吧，不只一下。然后兄弟俩就……咳，我想这个事情，还是忘机先起的头。绝对是这个跟你一样爱吃醋的小子先生他哥哥的气的。”
蓝照：“……”
“你别那样看着我啊，孩儿们的阿爹。你自己不也是偏心忘机更多一些吗？”
蓝照道：“没有这种事。”
他沉默良久，低声道：“我让他们过来吧。他们每个月只得见你一次。这最后一段时日，便让他们陪在你榻边……”
白乐摇头：“不要。”
蓝照怔然：“你不想他们吗？”
白乐笑道：“都说了是两个冤家啦。最近几个月我气色不好，若没有抹胭脂腮红，都不敢见我那大徒儿与小情人。当然更不能让他们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蓝照听闻，也不知是悲是恼，咬牙：“你……”
白乐又摇摇头：“我未曾养育他们，也就不要他们尽孝床前。算我求你了照哥哥，我希望曦臣与忘机心目中的我，永远是美丽而生机盎然的……我希望他们以后想起阿娘，不要有半分阴暗的、不美好的回忆。”
蓝照悲痛而讶然地望着她。时至今日，白乐那回异于常人的脑回路与一言一行，仍令他屡屡惊讶不已。这是怎样一个性情坚忍的奇女子？他一字一句：“你这样做，曦臣与忘机他们以后会后悔、会遗憾。”
白乐笑了：“遗憾就遗憾。人生在世谁还没有几件遗憾事？”
蓝照一怔，恼道：“你……当真是没心没肺！”
白乐沉吟良久，叹道：“是啊……我若不是没心没肺，就不会害你如此。明知不应该，我还是忍不住一直逗你，看你害臊、看你吃醋，我就特别开心。对于少年时做下的轻狂事，我虽有遗憾，但并无后悔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她轻轻道：“照哥哥，我是真对不起你……这么多年来，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蓝照俯身抱住妻子，泪流满面。
他低泣良久，哑声道：“阿乐，我要撤咒了。”
“嗯。”白乐微笑，抚着丈夫斑白鬓发：“……替我照顾好曦臣忘机。”
***
与蓝曦臣不同，蓝忘机始终理解青蘅君，知道父亲闭关之时，都在破解邪曲，挽回邪曲反噬之法。但破解邪曲，绝非三五年之功。蓝照花费五年时间学完了白乐所传授给他的邪曲，又耗费九年时间将之破解。
青蘅君与白乐在姑苏城外相遇十四年后，蓝氏破障音终于横空出世，成为天下绝响。
破障音不止对邪祟有抑制之功，亦可使人不为邪曲所侵，还能缓解邪煞侵心、邪术反噬之力。
然而斯时，伊人已逝。
蓝忘机忘不了父亲第一次出关的情景。那是一个寒冷至极的冬日。云深不知处的所有长老、子弟、门生、家仆，都在夜里为震天的琴音惊醒，纷纷出门观看。
蓝忘机奔上后山，随即听见蓝曦臣一声低呼。他仰头一望，只见漫天雪花卷动纷飞之间，父亲身形飘然，姿势灵动，几欲乘风归去。扬手之间，琴音沉凝，穿云而出，响遍山头，令人心神头脑瞬间清明。以琴弦激荡而出的强大灵力亦令漫天飞舞的雪花于半空中凝定。
蓝忘机琉璃色的双眼瞬间明亮起来。他痴迷音律，却没有听闻过这样雅正光明、彷佛能上冲九重云霄的绝响。他知晓姑苏蓝氏人才济济，长老们修为高深的不下数十位。却没有一人在音律上，有父亲青蘅君这般精湛纯粹的修为。
他彷佛听见蓝启仁的一声长叹。叔父在喃喃自语，说着自己有多么怀念兄长当年的风姿，今日终于再度得见，不枉此生，说自己修为远不及兄长，即使修炼到下辈子，也不及兄长十一……
蓝照手挥五弦，回首之间，望见了小儿子琉璃色发亮的眼睛。他瞬间微笑起来，笑得温柔似水。
见过青蘅君的人们皆言，青蘅君不苟言笑，像极了蓝忘机。但蓝忘机觉得，父亲笑起来，像极了兄长。只是蓝曦臣笑起来如午后暖阳。蓝照笑起来，则如明明月光，照彻长夜。
那一晚，青蘅君父子月下授艺，破障之音响遍云深不知处每一个角落。蓝氏子弟人人回首张望，他们知道，十多年来，云深不知处潜伏着一条巨龙，牠从不想脱困而出，因为牠是自愿将自己囚禁于此。却在此一夜，一飞冲天，一鸣惊人。
姑苏蓝氏长年闭关的家主，青蘅君蓝照。
他将此绝响传于蓝忘机与蓝曦臣、传于所有的蓝氏长老子弟后，便将再度归于沉寂。
那一夜，初学会了破障音的蓝忘机抱着琴跑去龙胆小筑，想要将破障音弹给阿娘听。这时候的他，已经不会坐在门外苦等母亲给他开门了。十二岁的蓝忘机身量还没有长成，却也已经能够翻墙。云深不知处的宵禁没能阻止他，云深不知处深夜不许奏乐的规矩也没能阻止他。蓝忘机在龙胆小筑中彻夜抚琴。蓝启仁闻知，叹息道，不罚了。随那孩子去吧。
在黎明前夕，天色最为黑暗的时候，蓝忘机仰头，恍然看见矮墙上坐着一名白衣纶巾的少年，正笑得眉眼弯弯，用琉璃色的明亮双眼望着他。
蓝忘机轻声道：“阿娘……”
白刖跳了下来，笑道：“我不是你阿娘，我只能算是某个人用意念与邪术，留在此地的一缕残魂。”她说着，低眉道：“我在等一个人，你生得好像他。只是年纪比他小多了。”
蓝忘机眸中瞬间盈满了泪水。他在藏经阁看书时，曾经看过关于这种邪术的描述。如若一个邪道修士死时心有不甘，他或她便会动用邪术，在死去的地方留下自己的一缕残魂。而这缕魂魄既然是残魂，便只能算是这个人的一小部份，因此记忆情感，都是残缺不全的。也许只能保存着这个人某一段时间的容貌与记忆。他见到的，是年轻时候的母亲，刚刚与父亲相遇时候的模样。
蓝忘机拉住她的衣袖，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，用力抱住她，在她颊上轻轻一吻。白刖开心地笑了，搂住他低声道：“……我想起来了。好像有那么一次，我带着你，从这墙上掉下来，差点儿摔伤了你。你很不开心，发了好大脾气，把我打得好疼好疼。我也害怕得很，怕我真的不慎害死了你……”
“可是这件事情不能怪我。要怪就怪那个傻子……那个长得跟你很像的傻子。”
蓝忘机哽咽着，低声道：“阿娘，你等着。我去找阿爹过来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白刖笑道：“残魂存在的时间有限。没有时间啦。谢谢你……谢谢你让我听见他的琴音。”
天外第一道曙光照入龙胆小筑时，白乐的最后一道残魂也随之消散无踪。蓝忘机怔然立在龙胆花圃中良久，直到蓝曦臣过来找他上早课。他看着蓝曦臣，想要对兄长说些什么，最终还是欲语还休。
“兄长……破障音修习得如何？”
“嗯…不太好？还要再求教于你。阿爹这些时日为创破障音耗费太多心血，我不想再搅扰他。”
“嗯。”
END
兄弟篇: 温启《寒枝栖》
正在进行的番外请戳【寒枝栖/裂冰番外】【姑苏蓝氏亲情向】那些年的云深呀 (姑苏蓝氏亲情向。蓝氏伪家族史、云深家庭伦理剧。蓝安，蓝翼，蓝忘机，蓝曦臣，青蘅君，蓝启仁，以及蓝氏六代嫡系成员出没。各各为一人而入红尘。总之，搞蓝，搞所有的蓝！)
《裂冰》就在此结束啦，但还欠青蘅君一个结局。青蘅君结局会在温启《寒枝栖》中交代。《寒枝栖》中会多写写蓝照与蓝启仁的兄弟情，写后期的青蘅君更像蓝翼的一面。
裂冰与寒枝栖其实是两个相通的小世界。两篇是一个殊途同归的结局。裂冰写青蘅君，寒枝栖写叔父，花开两朵各表一枝。青蘅君看似因情关难过而自毁一生，最终却不负蓝家不负卿。叔父为了蓝家压抑自己的情感，最后却是卿与蓝家两相误。
谢谢追文到这里的亲。写文最开心的就是创造自己的小世界，对自己笔下的人物产生感情。如果笔下的人物还能得到读者喜欢，那就是最开心的事情了。
爱护冷圈产文的作者~少一点白嫖，多一点关爱。评论红心走起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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